这个假期你休息好了吗?
每到休假临近,打工人的心里就开始蠢蠢欲动。安享假期几乎是每个人的愿望,但似乎每个人身边都能发现一些“卷王”,那么今天小编在这里给大家整理一下这个假期你休息好了吗,我们一起看看吧!
我们喜欢休假只是因为懒惰吗?
在自责和焦虑之前,先来看看科学研究:
纽约州立大学奥斯威戈分校的研究人员,对1.2万名年龄在35岁至57岁之间的男性进行了调查。在为期九年的研究过程中,那些每年几乎不休假的男性死于心脏病的风险增加了30%。此外,工作狂还面临着与压力相关的高血压、II型糖尿病和肥胖症的风险。
新西兰研究人员则发现,休假带来的最直接的好处是,度假者的睡眠时间比他们在工作日时多一个小时,深度也是平时的三倍。截至2017年,芬兰研究人员对800名男性和女性的健康习惯进行了长达28年的跟踪调查,结果发现,周末没有从工作的压力中缓解过来的人,患致命心脏病的几率是休息充足的人的三倍。
是不是为身边的工作狂捏了一把汗,甚至有点担心他们的健康问题了?
洛杉矶临床心理学家弗朗辛·莱德尔指出,即使假期非常短暂,只有24小时的休息,人们也会产生更多的动力去实现自己的目标,且保持更好的生活态度。这也是为什么,聪明的雇主,即便想压榨员工,也不忘提醒他们要好好休息,毕竟更高的效率和质量,才能创造更大的价值。
其实作为一项制度,休假的历史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古希腊神话。在神话中,宙斯原本规定人类每天都需要工作,懒惰将受到神的惩罚,后来神使赫尔墨斯替人类向其求情,说:“没有休息将让劳作变得没有意义。”宙斯听了心有所动,这才恩准人类可以休假,日期自定。休假因此在古希腊罗马文明中成为神的恩赐,每逢重大节日庆典,都是民众放假的好时候。
工业时代到来之后,面对比地主更不好说话的资本家,工人们单靠强调假期的神圣性似乎不太管用,谈判和博弈就被搬到台面上了。18世纪,欧美地区的每日工时长达12个小时,英国劳工运动首先提出10个小时工作制的要求。到19世纪中叶,在经历劳资双方的反复博弈之后,欧美国家大多实现了10个小时工作制。当时的汽车大王亨利·福特发现,工作五天产生的工作量和六天基本一样,而且经过两天休息的工人的生产率大大提高。后来,五天工作制在美国流行开来。
1903年,梁启超去美国游历,在见证了美国尚在形成中的休假制度后十分惊奇,认为中国人之所以比西方人勤劳却不及其富裕,正在于不懂得休假之故。没有假期,导致国人“工作亦休息,休息亦工作”。“凡人做事,最不可有倦气,终日终岁而操作焉,则必厌,厌则必倦,倦则万事堕落矣。休息者,实人生一要件也。”
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开始,我国设立了每周休息一天的制度,直到1995年,国务院发布新规定:职工每日工作8小时,每周工作不得超过40小时,即如今家喻户晓的双休日工作制。对很多年轻人来说,自觉“天经地义”的双休,实际上也只有不到30年的历史。
如何在“懒惰”与勤奋中找到平衡?
既然休假的好处这么多,为什么我们还要上班?最常见的说法大概是为了保证社会的正常运转吧。比如“社会契约论”的重要理论家之一卢梭,就在《爱弥儿》中写道:“在社会里,他必然要依靠他人,所以他应当工作来偿还维持生计的代价”。
即使抛开社会利益不看,很多人也认为一直懒惰下去,对个体会贻害无穷。卢梭同时期的启蒙思想家达朗贝尔和狄德罗就在他们编撰的《百科全书》中写道:“懒惰是诸多疾病的根源,它不仅使体液变稠,机体松弛,还会刺激身体,加速老化”。
除了身体健康,人类似乎还有一种矛盾的体验,似乎只有存在外部压力时,懒惰本身才能获得更高的快感。人们喜欢戏称“摸鱼一时爽,一直摸鱼一直爽”,可是似乎能一直爽的原因,只是因为摸鱼的时间还不够长。人总是有一种行动起来的欲望,如果告别了一切外在的压力,做一条彻底躺平的咸鱼,反倒可能给人以一种巨大的空虚。布莱恩·奥康纳在《闲散的哲学》中将之称为“存在主义式的无聊”,他也认为,普通的无聊只是一种劳碌之余的放松,无聊者很清楚“什么时候无聊会停止”,这让无聊起到了合理的放松作用。而“存在主义式的无聊”由于完全缺乏外部制约,会让人不知道如何终结这段懒散的日子,进而引发无聊者对生活彻底的冷漠和厌倦。
看似对立的工作和偷懒,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在相互成就,可谓相爱相杀。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越到deadline越想先打把游戏,因为“偷懒”的快感恰在于“偷”,“摸鱼”的爽,似乎也只有在“偷偷摸摸”的状态下才能体会。
但还没有解决一个问题,为什么面对自己喜欢、感兴趣的事情,即使很辛苦也一点儿都不想偷懒;面对不喜欢、觉得无意义的事情,却总会拖延、想尽一切办法偷懒?罗兰·巴特认为,有时出于对工作的厌烦,人们会进入一种消极的懒惰中,此时人们任由自己“分心”,怀着对工作的厌恶重复各种让自己注意力分散的事情。
找到度过假期的正确方式
即便看了再多爽文,有过再多反思,困在工作里的普通人,还是要回归日常本身。眼前的休假,该如何度过才能让自己得到最好的身心休息?
很多人都有过这样一个体验,至少也听到过这样一种抱怨:休了个长假之后,感觉比平常还累。英国作家阿尔伯特·哈伯德(Elbert Hubbard)也有一句妙语,“没有比刚刚度过假的人更需要假期的了”,此言不虚。
用美国心理学家米哈里的“心流”理论解释,这是因为我们在假期容易陷入“被动式休闲”,这种休闲带来的快乐缺乏后续效应,获得的快感很短暂,甚至在过后产生自我厌弃感,比如刷手机、大量看剧、大吃零食等。
从某种角度来说,这是随着休闲时间的增加,休闲产业发展的一种副作用。在城市化和标准化闲暇时间的帮助下,企业家开发了越来越多新的娱乐形式。自由支配的时间越来越多地用于休闲活动:看电视,参加体育活动,购物,外出就餐,享受奢侈的休息。但这些都涉及消费时间,而不是使用时间。
其中最为常见的当属刷手机了。互联网为人们的娱乐生活带来了出口,但与旧有形式不同的是,互联网中人们的身份变为了“产消合一”,也就是说,我们在利用自己宝贵闲暇时间进行娱乐消费、观看、浏览的同时也在进行着内容、信息、数据的生产。你刷的抖音微博看似是在娱乐,直播带货甚至都没有下单,但其实都是在为互联网免费打工。社交媒体将我们的注意力或浏览偏好“贩卖”给了广告商,广告商从而能够对大量的用户群体进行更加精细的投放。
从使用与满足理论来看,作为数字劳工,我们想要得到的并不是实在的经济回报,可能只是想收获心理和文化上的愉悦快感和自我满足,但往往也只是停留在“被动式休闲”的层面,很难获得持久的满足感。
米哈里建议我们选择“主动式休闲”,以一种全神贯注、投入忘我的沉浸式体验,实现真正的放松。其著作《发现心流》描述了这种迷人的状态:这种状态下,你甚至感受不到时间的存在,在这件事情完成之后,我们会有一种充满能量、并且非常满足的感受。换句话说,我们需要更多的是再创造而不是娱乐。
正如卡尔·马克思所指出的:“节约劳动时间意味着增加自由时间,即个人的完全发展时间。”由于再创造通常是一种个人的追求,我们可以期待看到一个更个性化的休闲议程,它由再创造和娱乐组成。如果说过去的100年见证了一个以消费为基础的休闲娱乐产业的私有化发展,那么我们就可以期待下一个不断增长的休闲产业,以追求个人、自我提升和休闲为投资目标。
英国《商业内幕》(Business Insider)杂志在对2000位职场白领的调查中发现,越是成功的人,越会提前规划好即将到来的假期。比如,乔布斯会前往印度休假,在山上冥想,学习如何利用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东西,回到家后,他开始了一个新的项目,名字叫“Mac”;而马克·扎克伯格给自己难得地放四天假时,会前往阿拉斯加钓鱼,了解当地原住民公司和股息的运作方式。
即便我们不那么富有,可以随时去到心之所向的远方,也不想那么“上进”,度假还无法完全脱离工作,在假期接触新鲜事物,也可以帮助我们扩展想象力和洞察力,帮助我们改善接下来一周的情绪。比如爱因斯坦认为,不工作的时候听莫扎特的音乐,是极大的享受,他曾说:“如果我不是物理学家,我可能会成为一名音乐家。我经常在音乐中思考,我从音乐的角度看待自己的生活”。除了音乐之外,读书、运动、和朋友进行一次深度聊天,开发一道新式菜肴,都可能让我们感到扎实的收获感。
临床心理学博士约翰·梅尔还给出了一个获得幸福感的实用小贴士:在计划和回味假期的时候,人们的心情往往处于最佳水平,主要来自于对未来的期待和对过往的满足,不论是成年人还是儿童,当我们快乐地期待或回忆某件事时,我们就会有前进的动力。对幸福的期待或回忆,本身就是幸福。而这种幸福感可以帮助我们减轻工作和家庭带来的压力,甚至提高工作效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