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口罩的公司也要上市了
卖口罩的公司也要上市了
2020年疫情爆发后,健尔康的主要业务由手术耗材类、伤口护理类产品转移到消毒、防护用品上。领了300万元的应急物资保障补助后,健尔康加班加点开足马力生产口罩。
2020年初,口罩等防护用品供不应求,价格一路走高。2020年,健尔康的防护类产品销售收入同比大增82倍,口罩的产能利用率达到了207.385%,公司整体营业收入在当年翻番,归母净利润更是由2019年的6891万元飙升至3.8亿元。
到2021年,健尔康就开始走下坡路,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分别同比下滑51.83%和65.74%。
前几日,沪深交易所才刚宣布,要“从严审核涉核酸检测企业上市申请”。口罩不是核酸,但其业务同样与疫情高度关联。健尔康可能也要经历一番严苛的审查。
一夜暴富
健尔康的前身是村办集体企业直溪卫生材料厂,启动改制后,1999年被陈国平以30万元作价承包。而后,主要从事医用敷料等一次性医疗器械及消毒卫生用品的生意。
此番IPO,健尔康拟公开发行股份不超过3000万股,预计募资7.2亿元。目前,公司创始人陈国平直接持有51%的股份,并通过常州和聚、常州顺赢分别控制公司7%和3%股份,实际控股61%;其女陈麒宇持股26.05%,其妻郭息孝持4.06%。合起来,这一家人持股比例就超过九成。
健尔康能够向上交所递标,多亏了2020年。
一直以来,健尔康的主营产品是医用敷料。这是一大类低值耗材,便宜如纱布、创可贴、棉签棉球,贵的如液体敷料等,总的来说都是低价辅助类医疗器械。手术耗材类和伤口护理类敷料原本是公司的核心产品,2019年占了七成营收。
2020年,一切发生了变化。那时候,比亚迪这样的车企都跨界做口罩。以卫生材料起家的健尔康,就当之无愧地成为“保供”企业之一。
据《中国新闻周刊》2020年1月底的报道:大年初三,健尔康在江苏的医用口罩生产车间内,100多位员工放弃假期,加班加点不间断生产。副总经理陈罗俊介绍,原料充足的情况下,口罩日产量能达到30万只。
健尔康的招股书透露了后来的故事。由于自有口罩机产能不足,且市场上口罩机奇缺,2月初,健尔康向因当地疫情无法复工的湖北联赛公司租赁了6台口罩机用以生产,到3月末至4月上旬,公司新购置的口罩机到位,才陆续归还。
值得注意的是,湖北联赛是健尔康当时的股东、香港联赛的全资子公司。为了这笔交易,健尔康向湖北联赛支付了4267万元的租赁费,而且是通过个人账户支付。用“抢钱”两个字来形容当时抢租、抢购口罩机,一点都不为过,以至于如此大笔金额支出完全不顾及财务制度。
用个人卡交易的还不止是口罩机。作为口罩的核心原材料熔喷布,在当时同样供不应求,健尔康也是用了个人卡支付1029万元来拿货。
招股书记载,当时熔喷布的价格一路涨到17万元每吨,到了2021年,价格才恢复到一两万元的相对正常水平。不过,当时口罩卖得更贵,健尔康的口罩平均每只卖1.23元,毛利率高达近70%。
出口市场的颓势
靠疫情赚来的钱,也很容易因为疫情减轻而飞走。
2020年,健尔康的口罩大批销往国内医疗机构及药店,销售收入达到7.8亿元,同比大增82倍。不过,仓皇扩产很快遭遇了反弹。2021年防护用品市场大变,健尔康口罩产品的产能利用率大幅下滑至39%,防护类产品销售收入也大降92%。
没有了口罩的支撑,到2020、2021年,健尔康的综合毛利率下滑至2019年的水平,在20%左右徘徊,甚至低于行业平均水平。
不过,健尔康还是找到了口罩之外的增长点。健尔康传统业务手术耗材类、伤口护理类医用敷料产品出口还算正常。
健尔康常年外销收入占比超8成,出口地包括美国、欧洲、中东、拉丁美洲、非洲等多个国家和地区。根据中国医药保健品进出口商会的统计数据,公司2019年-2021年连续三年位居国内医用敷料出口企业第四名。
健尔康在国际上主要通过贴牌生产接单,为国外大型医用敷料品牌商代工。这样的方式帮健尔康减轻了不少销售负担,2019至2020年,公司的销售费用率在4%左右,低于同行业平均水平。
手术耗材类是健尔康的核心产品,近几年也显露颓势。2019至2021年,健尔康手术耗材类产品销售收入连续下滑,分别为4.1亿元、2.7 亿元、2.5亿元。健尔康将此归结为各国封锁措施以及停工停产导致的海运运力减弱,成本上涨。
销售不畅,加剧了健尔康的库存压力。2019年至2021年末,公司存货账面价值分别为 1.1亿元、1.7亿元及1.6亿元,占流动资产总额的比重分别为 27.10%、41.43%、 38.63%。
同时,健尔康还有回款难的问题。2019至2021年,公司应收款账面余额都在3亿元上下,其中还有不少是3年以上的历史累计欠款。公司对此的解释为,近年来古巴的经济发展困难、外汇短缺。
如此局面下,健尔康还想募资扩大生产规模,不知道是为了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