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实中的“高启强”比剧里更猖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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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“高启强”有多个现实人物原型,他们有的靠黄赌毒积累原始资产,有的拉拢腐蚀官员,有的肆意欺压百姓……回顾黑恶势力犯罪频发的那个时期,要坚决打击的绝不止一个高启强。

现实中的“高启强”比剧里更猖狂

高启强的童年堪称不幸

高启强的童年堪称不幸:父亲酗酒,父母车祸亡故,他一人拉扯弟妹长大。辽宁徐长元案的主人公,也有着类似过往。

17岁时,病重的母亲给2岁的五弟喂完奶后,嘱咐徐长元“照顾弟妹”,之后撒手西去。上世纪90年代,徐长元在政界顺风顺水,曾任庄河市市长、瓦房店市委书记、大连市金州区委书记。任职期间,兄弟开办家族企业,徐长元就充当保护伞,可以说“黑中有白、白中带黑”。

40多年前徐母去世时,徐家接近赤贫;40多年后,“庄河徐家”名下公司掌控资产上百亿,涵盖物流、典当、房地产、期货基金等多个领域。

当地但凡有钱赚的生意,徐家兄弟无不染指,而且无所不用其极。比如,国土局举办竞标活动,徐家人就敢在现场恐吓其他参与者“左手举牌左手掉,右手举牌右手掉”。2004年,徐长元的弟弟徐长宝成立房地产开发公司,为强揽工程,竞标前,他竟让打手在当地国土局门口威胁竞买人,导致竞拍时除了徐长宝的人,其他人都不敢举牌。

在徐长元包庇下,徐家势力盘踞大连10余年,以暴力、威胁或者其他手段,先后实施诈骗、高利转贷、非法拘禁、聚众扰乱社会秩序、故意伤害等犯罪行为24起,实施非法讨债、强迫交易等违法行为35起。有的受害人被挑断脚筋,有人被逼自砍手指,还有人被非法拘禁、坠车后遭碾压死亡。

“徐家老大是书记,他们家势力太大,谁敢报警?”面对徐家,百姓敢怒不敢言。政论专题片《扫黑除恶——为了国泰民安》提到,“徐长元的足迹走到哪里,家族的势力就渗透到哪里,家族的企业就跟随到哪里”,形成了家族、集团、组织无法分割的黑恶势力。

李氏三兄弟案

同为家族式行恶的还有黑龙江李氏三兄弟案。与高启强渗透掌控京海电力系统相似,李伟、李桐、李建也在黑龙江电力系统作恶多年。

起初,李家三兄弟是哈尔滨道里区的电力安装公司工人。2000年前后,他们合资经营酒店、游戏厅和洗浴中心,靠涉足“黄赌”完成原始积累。此后他们靠钱“打通关系”,在供电系统内职务不断攀升。曾任哈尔滨市电业局副局长的大哥李伟,自称当地电力事务自己“说了算”,将工程指定给下属企业哈尔滨电力实业集团公司,这家公司老总正是他的弟弟李桐。李桐再将工程分包出去,接手的便是李建。

与高启强兄弟类似,李氏三兄弟也狂妄无边。李伟在海南三亚过生日时,一群人举着手机高喊“大哥万岁万岁万万岁”。这股子猖狂劲,让人想起《狂飙》里高启盛那句话:“京海市掉下个钢镚儿也要姓高。”

现实中,不少“黑老大”黑白两道通吃,拉拢腐蚀官员充当自己的保护伞。《狂飙》中,高启强与京海市常务副市长赵立冬勾兑交易,开办面向公务人员的幼儿园、养老院,把公务员队伍“从头到尾拴在自己船上”,这种做法也出现在广东曾仕权案中。

上世纪90年代,曾仕权靠垄断猪油收购、赌博、非法经营黄烟等敛财起家,手段隐蔽,前后有46名党员干部和公职人员为其打保护伞。曾仕权涉黑组织在当地掠夺性采挖价值达2.7亿元的河砂,毁损土地面积706.29亩,持械斗殴甚至威胁恐吓执勤民警,却长时间逍遥法外。盘根错节的利益,严重干扰了案件的侦破。

扫黑除恶专项斗争

数据显示,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开展3年间,全国共打掉涉黑组织3644个,涉恶犯罪集团11675个;抓获犯罪嫌疑人23.7万名,缉拿目标在逃人员5768人,43144名涉黑涉恶违法犯罪人员投案自首。要不是大力扫黑除恶,操场埋尸案、孙 小果案、海南黄鸿发案等陈年积案恐怕很难得见天日,地方灰色权力结构的面纱也难被揭开。

黑恶势力“野火烧不尽”的重要原因之一是保护伞的存在。保护伞与黑恶实力长期深度捆绑,结成庞大的势力网;“伞”的级别越高,扫黑难度越大。保护伞成员间同谋串供、订立攻守同盟,为扫黑除恶设下种种障碍。

一些黑恶势力办起了企业,妄图给自己洗白。比如剧中建工集团是股份制企业,组织架构完全科层化,成员之间有明确的职责边界和权利义务关系。这些采用现代企业形式的黑恶势力,往往盘踞时间更长,分布范围更广。

黑恶势力不仅攫取灰色利益、实施暴力行为,还会侵蚀基层社会秩序,使基层社会“灰化”。如果任由灰色秩序蔓延,基层社会就会成为弱肉强食的黑暗丛林。

《狂飙》剧中,指导组到京海市指导扫黑除恶,一开始,警官安欣心怀疑虑,以为又是一阵风,“打掉一批又长出一批,形成规律了”。这恰恰说明扫黑除恶要真正治标治本,还得保持高压不松劲,强化源头治理和系统施治,把黑恶势力彻底“斩草除根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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